闹市狂想 随笔
我是一个喜欢清净和独处的人。但是命运之神把我安排在了闹市,注定要和喧嚣打一辈子交道了。
爱人和我结婚刚刚三年,就顺应着下岗待岗的潮流做起了家庭主妇。因为我刚上班工资三百多元,难以维持全家生活,所以爱人就在闹市做了个小买卖。
一开始,很新鲜,又能立竿见影地挣到几个小钱,所以对于嘈杂的闹市声响也没上心。
后来,车多了,人多了,各种声响不绝于耳,撞击得身心烦躁。
近几年,闹市声响更其响亮了。小商小贩的叫卖声在喇叭声里循环播放。最让人心惊肉跳的就是猛然尖厉刺耳的货车喇叭声。大超市的防疫情喇叭在另外一个音乐喇叭的伴奏下每天坚持不懈地响上十几个小时,是不会吓着人的。
原滋原味的吆喝声本来是一道市场文化,一旦输入喇叭,立马就失去了他的璞真韵调。再美妙的音乐一旦用于商业,立马就失去了她的雕饰美质。经过改造的广场舞乐曲,如果不是扭动的舞姿挽救了它,俨然就是对音乐的亵渎。
我适应环境的能力极差,我抵抗外界干扰的能力也极差。看到路上有个塑料袋,也会捡起来,生怕滑倒走路的小孩;看到一个小石头砖块的,也会捡起来,恐怕绊倒走路的老人。
于是我就盼望着闹市加快发展步伐,直到发展成正规城市,这些声响也许就小些了。
我的这种盼望心情不亚于久居大山的人们告别大山生活那般急切。可是一步量不了千尺。
我还想着,用不了几年孩子就结婚了,我要给他们看孩子,让爱人一个人留在闹市里。可是我怎么忍心呢!
我又想,赶快赚大钱到城里买房,躲在书房里。
我有着自己的工作,不工作的日子里还要和爱人经营家庭和生活。我总是为自己能断断续续抽出点儿属于自己的时间十分兴奋。闹市的频频声响像催人奋进的战鼓。我在人到中年的时光里惶恐而紧迫地赶路。
也许我的想法很浪漫,但是我不希望再回到现实。也许我的想法很遥远,但是我希望它陪伴我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