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豆角》散文
2022-07-10 10:5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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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上有个卖豆角的老者引起了我的注意。每次都是他的先卖完,别人的才开秤。可是价钱又比别人的高。我很纳闷。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委。原来他趁豆角似成熟未成熟的时候摘的,而别人是等完全成熟才舍得摘下来卖的——这样分量重,可以多卖些钱。

虽然俗话说“南京到北京,买的没有卖的精”,但是买家也是有眼光的。今非昔比,生活水平提高了,不仅要吃饱,还要吃好,吃的档次也高了。所以青葱的豆角即使价钱高些,也受欢迎,好出手。

后来还听说,这位老者一年四季都上市,每个季节都有可卖的东西,这好像成了他的事业。他弓着腰,披着衣服,带着斗笠,已经七十多岁了。在农村,这个岁数段的人绝大多数还是老思想,又十分俭省节约。真没想到他舍得狠心摘下正长势旺盛的豆角。这需要多大的决心?我佩服他的智慧,——他看得出青葱豆角的价值和前景!我更佩服他的自信,——货比三家高,照样出手快!

他既不吆喝,也不自夸,总是不急不躁地坐着,就像闲钓者不耽误欣赏山光水色。

别的卖家只能眼巴巴地看他家的豆角一把把地减少,还心急火燎地盼着他赶快卖完。——都说“同行是冤家”,此时也别具意味,甚至很滑稽。

天热得难耐,哪个卖家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豆角被骄阳炙烤,被热气蒸腾,那容颜已经发白的豆角再也容不得等下去。所以只好在青葱豆角的衬托下,忍痛以低廉的价格出手,而交易的主动权也轻而易举地转移到买家手里。更可悲的是,下市的时候,见到被主人无奈遗弃的豆角,也是不稀罕的事,或者是好心送人了。

卖豆角不像种豆角那样需要技术,而是舍得的智慧、当机立断的决心和舍我其谁的自信。

每个人都有一段青葱岁月来光顾。抓住它就是抢手的“青葱豆角上市”。丢弃它,就只能以廉价的劳动力“上世”,甚至被社会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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