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烟娃”
2018-11-22 15: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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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烟娃”(杂文)

每每看到路边三五小聚的未成年孩子吐着烟圈。因为年龄尚小,还不配冠以“烟民”的雅号。充其量也只能称为“烟娃”。

路人则见怪不怪,倒是引来几个同龄女孩前来“观光”。做着时尚的动作,说着提前了若干年的话语。就像三十年代初“购买东西”的“上海的少女”“侧着头,佯嗔薄怒”。自然,烟娃“是能像店员对于成年的女性一样,加以调笑的,而她(们)也早明白着这调笑的意义。总之,她(他)们大抵早熟了”。

作为一个大国,经过近几年的治理,烟民一族数量锐减,但基数还是相当“可观”的,尤其是在农村和乡镇。路边的“烟娃”,正是烟民的“后继”之所在。

当城市里的人们开始尽情吸纳新鲜空气时,没想到从郊区曼延出来直抵村镇的条条阔路却难以输送新鲜的空气;幢幢高楼武装了村镇的外壳,还没有真正武装它的头脑。可怜的烟民每天只看到商店里出出进进,殊不知聪明人已将香烟变成了货币。更何况年纪轻轻的的烟娃呢?他们只知道烟就是用来抽的。

这些烟娃当是中国中流家庭走出来的。他们到底是获得自由了。已经完全不同于旧中国的孩子——要么在家是“暴主”,“但到外面便如失了网的蜘蛛”,要么在家是“傀儡”,“待到放他到外面来,则如暂出樊笼的小禽,他决不会飞鸣,也不会跳跃”。这样的自由,与孩子仍是无益的。

对于孩子的教育,是家庭的、学校的和社会的责任。

但是路边的烟娃却是父母看不见的,因为他们或在千里之外或起早贪黑忙着挣钱,“俯首甘为孺子牛”,就是不想孩子将来也像他们一样做牛马。好不容易见一回儿面,亲还亲不过来;带着亏欠亲情的语气“儿呀乖呀”不了,然后就是大把甩钱,逛街,买吃的、穿的、用的、玩儿的。心里仍是不安——缺失那么多岂能是用一个钱字还清的?然而孩子感觉陌生似的——大概已经习惯了,甚至压根就没有那么回事一样。如果要看感人的画面,需得钻到杜撰的作品中去了——当事人还没投入,看客们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

路边的烟娃,老师(仅限于任期内的班主任)也是看不见的,既然如此,老师只能通过到旮旯或厕所里去“望”,抓起他们的手指头“闻”,当面质“问”或私下探“问”的办法来管这事儿。烟娃很狡黠,不予承认。可是老师不是老中医,是“切”不出什么病来的,只好说出一大堆抽烟有害健康的话来。他们嬉笑着嘲笑老师废话连篇——烟盒上都标着这样的话啊!然后喷出浓雾来把老师的话笼罩了。如果不是自己管辖下的烟娃,老师们却没有管理的兴趣。他们回一句“你又不教我,用得着你管吗?”,倒让陌生老师觉得理亏。然而这句话也不是孩子的发明专利——我就亲听过大人埋怨陌生老师时,就是这句话。

行人视而不见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可是,我们是没有理由责怪商家售烟的,他们追求的是利润,管不着男女老幼。如果先打听顾客年龄可是难为情的——成人打扮成十八岁以下或者未成年人包装成十八岁以上都是极其简单的事儿,比起说谎容易多了;倒是有个好办法,凭身份证售烟。但是恐怕有侵权嫌疑。

还有光着屁股跑来买烟的,这倒是实实在在非自己抽烟者。但令人惊诧的是,他们在大人的怂恿下,把烟叼在嘴里可爱逗笑的样子。这大概也属于早期教育吧;另外还有牙牙学语的娃娃已经是手机能手了;初中没领毕业证,先领个异性朋友了。

“童年的情形,便是将来的命运。”少年的情形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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